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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菁英教育體制 瞻前難顧後

【編譯謝雯伃綜合外電報導】隨著極快速的經濟擴張，上海及香港等一線城市的教育成果蔚為奇觀，超越了許多先進發展國家，然而，這些成功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價？

▲中國四川省安縣的某間學校教室裡，一名準備大學入學測驗的學生正在溫習功課，書桌上疊滿了教科書，圖攝於2008年6月28日。（圖文／路透）

根據《英國廣播公司》報導，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ECD）公布測試各國學生數學、科學和閱讀能力的國際學生評量計畫（PISA）結果時，各界瞠目結舌。首次參加的上海，竟然在3個項目都名列前茅，拿下三冠王。

於此同時，在英國統治期間表現良好的香港，在這次PISA測驗中更由良好進步到頂尖。在全球排名上，香港的閱讀能力排名第4，數學能力排名第2，而科學能力排名第3。

這兩座中國城市勝過了全球領先的各個教育體制。

北京的測驗結果尚未公布，雖說並不如上海或香港般頂尖，「但它們的成績仍舊很高。」OECD教育數據暨指標處長史萊克（Andreas Schleicher）表示。香港大學教育系教授程介明參與了這次香港及上海測驗的相關作業，他認為這樣的結果源自於對教育的熱愛，這在部分文化中並不存在。

投注大量教育資源

超過80％上海中學生參加課後補習課程。由於爸媽管教嚴格，他們每天除了補習外，還要花上3到4小時做功課。學生如此勤勉的讀書也反映了中國大學入學測驗的激烈競爭。「並非所有的中國父母都是『虎媽』。」程教授堅稱：「不過，他們都很關注孩子的教育。」

這兩座開放且向前邁進的城市都大幅投資在教育上，願意引進國際化的教育來確保學生的成功。在香港，教育預算佔特區政府總預算的20％。

程介明指出，「上海和香港是小型教育體制，虛擬的城邦，將關於教育的想法、人力和資源都集中起來。」這些城市的創新並未擴及中國的其他部分，連北京都沒有採取相似體制。

過去10年，上海高舉「一級城市，一級教育」標語，有系統地重新裝修教室、提升學校設備並重修課綱。上海揚棄了將資源集中在頂尖學生和菁英學校上的「重點學校」體制，教師接受訓練，學習互動的教學方式，也將電腦帶進教學。

上海的學校成為全中國的模範，將近80％上海中學畢業生進入大學就讀，而全中國中學畢業生的大學就讀率平均只有24％。於此同時，製造業於1990年大舉搬遷至人力較便宜的中國內地之後，活力蓬勃的香港被迫投資改善教育。香港要以中國製造業的服務和管理中心生存，就必須仰賴知識和技術提升。

根據一項麥肯錫的報告指出，過去10年來，香港集中精神在提高教育標準和縮小所有學生之間的學習鴻溝。這項名為「全球進步最多的教育體制如何持續進步」的報告，把香港的教育體制列入全球最佳教育體制之林。

不過，香港學校正經歷另一場巨大改革，從2012年起，將去除掉4年制中學的最後一年，與中國一樣採行4年制大學的制度。放棄承傳已久的英式典範是一場豪賭，沒人知道如此一來教育品質會產生什麼改變。

僅聘用頂尖教師

然而，香港認為它們的基礎相當堅實，不可動搖。香港特區政府教育局副秘書長陳嘉琪表示，在1990年代晚期，香港的教師就全是研究所畢業生。如果想要學生有好成就，中學各科的專業人才很重要。

香港採用與新加坡相近的模式，目前僅聘用成績前30％的畢業生。相較之下，根據OECD統計，美國所聘用的教師多來自成績後30％的教師。

上海聘用的教師族群則較為廣泛，但仍舊是來自特定族群。上海透過中國惡名昭彰的戶口政策來控制市內工作和生活的居民，這套永久居留政策只允許最頂尖和最聰明的人進入當地學校就讀或在當地任職。

香港教育局前局長，現任職於多倫多大學的許美德（Ruth Heyhoe）表示：「超過50年來，上海一直在累積具才幹的人，累積了一群中國的人中之龍。這讓上海佔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優勢。」

移工子女的挑戰

OECD教育數據暨指標處長史萊克相信，上海教育之所以成功，教師訓練佔了很大一部分。上海當局要求表現較好的教師指導表現較差學校的教師，以提高整體學生的表現。

史萊克說：「驚人的事實是，雖然上海學生的社經程度相差十分懸殊，但在PISA測驗結果上並沒有反應出來。有些人甚至認為我們沒有將上海為數眾多的移工人口納入。在上海有5.1％人口為來自鄉村地區的移工，他們的孩子當然也被納入測驗對象中。」

去年，上海聲稱自己是第一個提供移工子女免費教育的中國城市。今年，上海公立學校所招收的學生中，移工子女人數首度超過上海出生兒童，佔註冊學生人數的54％。

程教授同意PISA的測驗結果反映了普遍現象。然而，大多數移工子女年齡在15歲以下，剛好尚未到達PISA國際評比的標準。

同時，中國學生也是在15歲時進入高中就讀。他說，如果這些移工子女被允許進入上海的高中就讀，測驗結果就會明顯不同。

上海大學社會學教授顧鈞（Gu Jun）表示：「某種程度來說，一個人在那裡出生大大地決定了他接受成功教育的機會。」中國社會改變相當迅速，對上海和香港來說，要表現頂尖可能比留在這些城市居住還要來得容易。